刚想抬脚跟上时,周宁远却拉住我的手,气势逼人对着他道。
“我夫人是柳家二小姐,不是什么外客,有资格坐主桌,你这样是陷害我岳丈大人六亲不认,还是想让我岳母被人指责不懂礼数?”
他一个武将,本来声音就大,一下引得周围宾客窃窃私语。
一旁的柳母变了脸色。
小动作被摆上台面,难堪的就是始作俑者了。
她连忙上前打圆场,皮笑肉不笑。
“这说的哪里话?管家一时忙糊涂,你们就坐主桌。”
周宁远这才缓和脸色,牵着我的手坐下。
对面正是柳如姝和她夫君李墨。
两人有说有笑,频频耳语,不知说到什么。
柳如姝还红了脸,看起来分外恩爱。
不像我和周宁远,规矩有礼,不曾交心。
“多吃点,这个菜好吃。”
他突然给我夹了一块红烧鸡肉。
我有点意外。
平日在一起吃饭,他从来不给我夹菜。
今天这是为何?
正想着,柳如姝忽然看了过来。
我恍悟,拿我引起她注意。
果然,白月光就是白月光。
哪怕成亲后,还是念念不忘。
想到这里,我狠狠咬了一口鸡肉。
宴会快到结尾,我出去花园透气。
路过柳如姝的房间,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声音。
她扑在嫡母身上,红着眼眶,委屈道。
“母亲我好苦,李家那个老虔婆整日磋磨我。”
原来李母要她三更早起,不但准备婆母和小叔子小姑子一大家的早膳。
还要服侍她穿衣洗漱。
日头最毒时,婆母要她站在院中学规矩,晒得她头昏脑涨。
下午又让她手抄一百遍佛经,说是拿去供奉祖先,抄得她十指抽筋。
她每日都休息不好,一有抱怨。
李墨不痛不痒哄她几句,再说多就拿尊敬婆母的规矩堵住她的口。
她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,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。
柳如姝说到难受处,更是脱口而出。
“早知他家如此折磨人,当初还不如嫁给那个父母双亡的周宁远!”
3
我脸色一变,心中一沉。
回去的路上,我一直心神不宁。
万一她真受不住李家磋磨,真要和离,找回周宁远怎么办?
一个郎有情,一个女有意。
到时候就没我什么事。